为了展示世人的“情欲”，他的11部电影，唯有4部能上映！

豪气东来

电影是资本的游戏，它不同于其它艺术创作。成本越是高昂，导演需要顾忌的事情便越多，换句话说，创作的束缚便越多。

毕竟在资本的世界里，票房直接决定一位导演的“饭碗”，为了还可以拍下一部戏，导演必须在“放飞自我”和“稳中求胜”间寻求平衡，在学会表达自我之前，就得先学会如何做别人喜欢的人。

对于那些喜欢耍个性的导演，投资方必然会很谨慎。以香港影坛全盛期为例，王晶一定会比王家卫更受投资方喜爱，相对于逐利，人们更愿意避害。

有一位叫娄烨的导演，他非常另类，他的电影不仅仅是票房不理想，甚至很多时候连上映都无法上映。这样的一位导演，在影坛上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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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娄烨

娄烨目前一共拍了11部电影，只有4部可以在国内上映。在DVD或网络资源盛行之前，海外观众也许比起国内观众更熟悉娄烨的电影。

甚至有一段时间，娄烨成了电影圈的一位敏感人物。2006年时，他的《颐和园》因其未通过审查，擅自参加境外电影展，于是被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处罚“五年内禁止拍片”。


● 《颐和园》剧照

这件事也让娄烨与禁片结下不解之缘。提到娄烨，大家立刻会联想到禁片，仿佛娄烨是一个刻意犯禁的人。



关于娄烨的周边故事不太多，我们只知道他很低调且很喜欢穿黑色。据说娄烨给自己买了很多同款的黑色衬衫，这可以让他省下思考今天穿什么的功夫。

娄烨似乎已经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埋入了电影中。


● 中国第六代导演，从左至右依次为：管虎、娄烨、贾樟柯、宁浩和王小帅

娄烨跟贾樟柯、王小帅等人一样，都属于中国第六代导演（80年代中、后期进入北影导演系的人）。这批导演各自有着自己关怀的主题，而娄烨始终关注着“情欲”这个主题。对情欲主题的热衷，也让娄烨的电影时常突破尺度，审查无法通过。

《看电影》前主编梅雪风认为：“贾樟柯及王小帅表现的是在历史中的生存的普通人，而娄烨始终表现的是异类，是那些情感过剩的人，是那些欲望充沛的人，是那些在情欲里无法自拔的人。”


● 《花》剧照

那些宏大的背景，到头来只是人物间情欲的调色板。跟贾樟柯血淋淋的现实不同，娄烨的现实其实套了一个滤镜。娄烨爱拍大城市，而贾樟柯则偏爱拍小县城。这也许跟两人出身背景有关，娄烨毕竟从小生活在北京，而贾樟柯则是生于山西的小县城。


● 贾樟柯的乡土情结

对于西方人而言，他们会更喜欢贾樟柯多于娄烨，因为他们能从典型人物中窥见到一个魔幻的中国。如果说贾樟柯是写实的，那娄烨是浪漫的。《时代》曾写道：“中国内地导演娄烨的这部影片，华美炫目，深入其中你会看到后现代主义的浪漫”。



● 《苏州河》

很多人认为娄烨很懂得如何拍女人，确实是的，只需要看《苏州河》里的周迅便可印证。《苏州河》使娄烨在国际影坛上打出了名声，同时也给大家呈现了一个最迷离的周迅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，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？”黑暗中有个女人喃喃道。娄烨选择以这种方式作为周迅的角色的开场。

镜头在苏州河穿梭，河边和船上的众生相被纪录片式的镜头拍下。这是清理之前的苏州河，脏乱无序，似乎与美无关，然而周迅的角色则在污垢中生出了美好。用苏州河的污垢衬托女孩的美，这种手法的确是非同凡响。



《苏州河》是娄烨早期的小成本电影，手中掌握的资金少得可怜，电影拍成后，换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各一则。

好消息：《苏州河》的国际版权卖到了 2001 年全球艺术片的第一。
坏消息：该片因未送审即参加国外电影节，而被广电总局下令禁止在中国内地公映。

这是娄烨第一次犯禁，当时他的《苏州河》还只是被禁止在内地上映，第二次犯禁的《颐和园》则直接让他沉寂了好几年。鉴于娄烨的“前科”，他若要推出新电影则显得格外困难。



拿他近期的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为例，从立项到上映，可谓是困难重重。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立项时间是2015年，2017年完成，只不过没想到得拖到2019年4月4日才上映。而拿到公映许可证的时间不过是2019年3月29日。

当然，这部电影得以上映，娄烨还是做了很多努力。从演员选角上看，选择井柏然、马思纯、陈妍希这些当红的明星，让影片显得更商业化。片名也从《地狱恋人》改成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。更别说把陈冠希出演的镜头删减得一干二净，只留下声音。



关于娄烨的故事，最精彩的莫过于以上这些触碰禁忌的历史。但是也因为这些轶事，仿佛禁片才是娄烨最大的特色。不是的，娄烨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在于他“情欲的真实”。他将每个人心里最为真实，以至于羞于启齿的部分拍了出来。也许，你总能从娄烨的电影里找到一个或几个让你移情的人物、片段或对白。

以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为例，驱动人物的一切动机，正是情与欲。里面的人物没有一个动机是单纯的，每一个罪恶行动的背后都是几重动机交织于一起。这里面的人性是丑陋的，但却是人性最真切一部分。唯有正视人性的恶，才能更好地去追求善。

如果我们选择性忽视了心灵的这一部分，那我们则不可能坦诚地面对自己。娄烨的电影传达的不过是这么一个朴素的道理。为了真实，娄烨不得不犯禁！

娄烨心里也明白，自己的坚持会让自己失去很多机会，也没法让自己有足够的金钱收入。从北影毕业30年，娄烨所拍的电影并没有给他太多的经济回报。与他同舟共济的人都承受着一定的压力，像《苏州河》的两位主演周迅、贾宏声都只拿了几千块的报酬，导演、编剧、制片全没工资。



每回有投资方看中娄烨的名气，想要投资一把时，他都会善意地跟对方说清后果，好让对方想清楚到底他是谁。
相比于很多导演，娄烨在商业上不成功的。但是我们这个时代正需要这样一位处于边缘的导演。他立足中国本土的经验，捕捉的也是本土的情绪。哪怕他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，却总是不可或缺。



步履维艰地拍摄电影，似乎已经成了娄烨的宿命。但是，追求情欲的真实，这是只有娄烨才能完成的使命。

参考文献：
1.娄烨，一个时代的废墟/深焦DeepFocus
2.空虚公子娄烨/梅雪风
3.娄烨文艺往事，1989-2019/sunny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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